旁边,感觉自己应该阻止一下。

但是在他唇角刚松动,就看见单善的手已经拽上前面骑车的人雪服的边边了,小心翼翼的拽着。

“你要坐,就稳点儿抱着他,”单崇重点就跑偏了,“一会儿掉下来。”

单善拽了下戴铎的衣服,后者一只手扶着摩托车把手,稍稍回过头,笑了声,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把雪镜拽下来了。

没说不让抱啊。

单善就没跟他客气了。

然后,他们就出发了。

单善自己都记不得,上一次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下,让猛烈的风拂过自己的脸是个什么感觉——

风夹杂着雪点扶在她的脸上,冰凉的风就像刀子,刮在将看上生疼,头发吹起来,在半空中凌乱地飞舞。

脸很疼的,眼睛也不太睁得开。

但是心情好像也飞起来了。

好像回到了从前,在冰面上助跑,起跳,或者旋转时,冰凉的风拂过,头顶的阳光成为了聚光灯——

没有了轮椅的束缚。

也没有了周围人或者同情,或者异样的眼光。

周围的银白色树影迅速倒退,耳朵是呼呼的风声,她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强而有力,血液从心脏向着四肢传递,温热滚烫。

雪地摩托笨重且噪音很大,前面骑车的人在半山腰一个刹停愣是飞起一道雪墙。

雪尘四溅中——

她一个猝不及防鼻尖撞到他的背,一阵酸痛她“嗳”了声,双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才没一头栽倒下去。

“好玩不?”他侧过头,问身后抬手揉鼻尖的人。

她戴着防风帽,毛茸茸的,脑袋顶上还有猫耳朵,就鼻尖和眼睛露在外头,大眼睛水汪汪的,鼻尖泛着红。

闻言睫毛煽动,抬起来,望着他。

戴铎原本懒洋洋地笑,被她看这么一眼,停顿了下。

他唇角一抿,目光不着痕迹的调开。

“滑雪还能更快点。”他抬手,摘了头盔,“有坐车上的滑法,以前我在加拿大还试过,差不多的。”

单善“啊”了声,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戴铎说:“觉得那个不喜欢,以后试试义肢装上了能玩普通的滑雪板不……”

“那个——”

“你想学,我教你。”

“……”

……

夜。

少女的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放在书桌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在灯罩周围拢出一层光晕。

有坐在轮椅上的人影倒映在窗户上,晃动。

“喂?是我亲爱的哥哥吗?您在做什么?”

……

“我亲爱的哥哥辛苦了,训练很累吧,毕竟备战冬奥会,压力一定很大,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

……

“没别的事,就是告诉您一声我到家了,然后今天灵光一闪,突然觉得义肢也挺不错的,一直坐在轮椅上像什么话呢对吧?以前的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

“什么?没有因为没干好事所以紧张成韩国翻译腔啊?您这话说的多不友善啊,我这不是琢磨您过两年不得去平昌比赛啊,提前两年熟悉这种句式的中文到时候会觉得倍感亲切。”

……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

……

“其实还是有的。”

……

“哥哥,我想要个义肢,给可爱的妹妹买个义肢吧,嗯?”

台灯下,书桌上,有肆无忌惮摊开的日记本。

窗外洒入的月光融进了书桌上昏黄的台灯光里,日记本上,新翻开的一页写了短短的一段话,深蓝色的钢笔墨水,字迹未干——

十二月二十一日    天气晴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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