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找到了人,  付绵绵这会儿的心情就相当放松了,干脆用手托着下巴,在下方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

算起来,  自打她来到这边之后,  还真就一次都没与这位曲姨娘打过照面,无怪乎之前一直没有触发原主临死前的这段记忆。也不知道那晚过后,这曲姨娘知道她没死,会不会惶惶不可终日。

想来是不会的,她瞧着对方那张小脸可是有福气的很,半点都不像茶饭不思的模样。

不过今天这场家宴对方称病不来,估摸着也是不大想和她共同待在一处太久,应该是出于谨慎才使出了装病这个办法。其实如若真的没什么事儿,也就被她给躲过去了,  可惜这场家宴本就是有目的的,赵乐之又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母亲,  我瞧着曲姨娘的脸色的确不大好,这生病应该不是在撒谎。不如这样,  等到她的病完全好了,  儿子肯定让她去鹤松院领罪,  如何?”赵力最终还是开口替自己的爱妾求了情,  全然不顾钱氏的脸面。

付老太君重重的闭上了眼,心中即便对他有些失望,  但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她的儿子。好半晌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同我这个老婆子请什么罪?我是这威武侯府的主母吗?!”

赵力这才注意到了钱氏那铁青的脸色,急忙改了口:“对对对,  是要去明月院的,到时候夫人说怎么罚便怎么罚。”

钱氏几乎都要被他气笑了,今天这是付老太君正好在这里,  底下跪着的那个妖精才能被下了脸。要真是就此揭过,那这件事就没有什么下文了,赵力想要护着人家,她一个主母又能如何?打不得、骂不得、卖不得,想想都要憋屈死了。

脸色几经变幻,最终钱氏握着帕子的手还是松了下来,反正这种场景这么多年下来她都已经习惯了,于是便开了口:“都听侯爷……”

可未曾想,她这边堪堪开口,那边赵乐之就蹿到了付老太君的身边,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妥协。

赵乐之表情娇憨的替老太君捶着肩膀:“哎呀,既然父亲都这般保证了,那祖母您就别生气啦!还是赶紧让曲姨娘起来吧,她的身子骨是真的不怎么好,倘若真的跪坏了,别说父亲,连我都要心疼了。”

这话说的像是在打圆场,可是在场的有些心思灵活的细细品了两下,却好像又不是那么个意思。

果然,付老太君冷哼了一声:“她身子骨不好,我这一把老骨头就强上多少?被她气上这么一遭,回头我得多喝上多少副苦滋滋的汤药?”

“还有你!”付老太君顺了两口气,还算是平和且语重心长的对着左下首的人说道:“堂堂威武侯府的大夫人,怎么心慈手软成这个样子,竟还能让府中的妾侍欺负到头上来!以后如若后院有人再不听话,你尽管处置,谁人不服,你让他来找我这个老婆子便是。”

这话显然是说给赵力听的,不过钱氏还是点了点头:“媳妇省的了。”

“哎呀,祖母您就别批评母亲了嘛……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让这种琐碎的事儿影响了您的心情呢?”赵乐之说完之后,挥手示意丫鬟上前,并且贴心的嘱咐道:“你们还不快把病着的曲姨娘送回去?再请个郎中过府给她好好的瞧一瞧,这三天两头的就生病,怕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暗疾吧?仔细诊断一下也好,免得真有什么病再不仔细的过给侯爷。”

一句话直接把赵力的嘴巴也给堵住了,他到底也是心里泛起了嘀咕,再者说请了郎中对曲姨娘也是有好处的。

然而还没等丫鬟俯身去搀扶地面上的人的时候,付老太君却又出了声:“等等!?乐之啊,好孩子,怎么祖母刚刚听你话中的意思,这曲姨娘经常生病吗?”

赵乐之无辜的眨了眨眼,十分天真烂漫的点了点头:“对呀,我日日都去母亲院子里用早膳,别的姨娘也是日日都过来请安问好的,只曲姨娘,不是今天头疼就是明天腰疼,要么就是晚上没关窗着凉了,还经常会遛弯儿不注意花粉过敏染了咳嗽。一个月里,我最多能见到她两三面,可稀奇哩!”

这番话一出口,钱氏差点跳起来给自己的女儿拍手叫好。反观另一面,赵力脸上的担忧更浓了,而下面跪着的曲姨娘干脆直接就软了身子,伏在地上不起来了。

“荒唐!”付老太君这一嗓子,直接把百米之外的鸟儿都吓的飞上了天,她随手又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瓷碗,用力的扔了过去!

这次瓷碗没跑偏,直直的打在了曲姨娘的肩膀上,把人疼的一哆嗦但是却又不敢放肆吭声,只能委委屈屈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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