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是尽显失措,仔细瞧过去,又好似隐隐透着震惊和伤心。

  谢殊皱紧了眉头,盯着香囊,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通过这零星的记忆,下了判断。

  这香囊怕是戚秋昨晚送给他的。

  赶在花灯节的最后一日。

  他原先就觉得奇怪。

  戚伯父好歹官拜五品,戚秋一个官家小姐,原先在蓉娘处更是挑拣出了不少她的珍贵的物件和银票。

  怎么就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突然就需要她卖荷包挣银子了。

  还哄抬物价。

  怕是前几日因着脸皮薄,不好意思给,无奈之下故意找的托词。

  谢殊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回床上,想起戚秋往日里娇弱害羞的性情,觉得此事略有些棘手。

  终是在东今疑惑的眼神中,谢殊声音微哑低沉,开口警告道:“此事不准说出去,不然就罚你日后去喂鸡。”

  东今听着外面小毛的鸡叫,扁着嘴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委屈地点了点头。

  谢殊觉得自己对戚秋并无什么男女之情,转眼见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还好好的别在腰带上,便知昨晚他定是拒绝了戚秋的一番心意。

  只是不知为何,戚秋的香囊竟还落在他手里,没有拿回去。

  谢殊犹豫再三,想差人将香囊送回到戚秋的院子里,但又始终觉得不妥。

  昨日刚拒绝了人姑娘一遭,今日就又使唤下人将香囊送回去,这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谢殊怕戚秋在府上住不下去。

  虽无情意,但人家好歹叫自己一声表哥,此事也不好做的太过果决。

  戚宅刚被烧毁,凭着戚秋脆弱的性情,若是觉得难堪,在谢府里呆不下去了,还能去哪?

  谢殊沉吟片刻,遣退了东今,唤来了东昨。

  东今藏不住话,这事不能让他知晓。东昨嘴巴严,他吩咐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其实若不是怕戚秋这两日不愿见到自己,这事本该他自己去说的。

  谢殊叹了口气。

  等东昨进来后,谢殊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

  ......

  水泱进来通传的时候,戚秋瘫在贵妃榻上,正在思索着昨晚兑换的蓉娘片段记忆。

  大人,河边,玉佩图纹......

  蓉娘的这段回忆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会被系统以奖励的方式发放下来的,又被系统称作为线索片段。

  总不能是系统闲着没事干了,给她科普原著炮灰的成长史吧。

  而她在看完蓉娘的片段回忆之后,心里也多出了一缕重重的微妙和荒诞感。

  这点回忆虽然太少,但她总觉得她自己马上就要抓到些什么了。

  听到水泱进来通传的后,戚秋的满腔疑惑这才稍稍转移,抬头问道:“谢殊院子里的小厮?来做什么?”

  水泱自然摇头。

  戚秋站起身,恢复了端庄的坐姿,摆摆手示意将人带进来。

  东昨进来后也低着头不说话,等水泱退下去后,他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上前端端正正地将银票放在戚秋跟前的桌子上。

  这张银票的数额还不菲。

  戚秋大吃一惊,抬眼瞅他,“这是做什么?”

  东昨想起谢殊的吩咐,古板黝黑的脸上带着严肃。

  他一板一眼地叙述着谢殊的话,郑重道:“公子说,昨日傍晚之事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张银票就如往常一样,是买小姐香囊的银子。”

  戚秋瞪大了双眸:“???”

  东昨并没有看见戚秋挤出来的满脸问号,声音沉如古钟敲响,“还请小姐不必忧心,安心在府上居住,这事绝无第三人知晓。”

  顿了顿,东昨又严谨的补充道:“奴才也并不知晓此事,只是代为公子传话罢了。”

  说完,东昨端着一副正直的面孔恭敬地行了个礼后,起身退下。

  徒留戚秋一个人在屋子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登时就急了眼。

  不是,这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

  还是她突然失忆了?

  她怎么就忧心了?

  她怎么就在府上住的不安心了?

  这小厮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扶着桌子,戚秋头上顶满了问号。

  戚秋匪夷所思地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好半天才从这满腔震惊中清醒过来。

  缓缓吐出一口气,戚秋下了结论。

  谢殊此人,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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