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了众人眼皮底下,至今都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线索便这么中断了。

  光凭一个罪人的供词如何能定荣郡王的罪,荣郡王听闻此事之后大闹锦衣卫,要谢殊拿出证据来,此后还不忘在咸绪帝跟前参了谢殊一本,说他公报私仇,胡乱攀咬朝臣。

  单全已死,谢殊手里又没有证据,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至于秦丞相。

  哪怕一些铁证摆在他面前,他对勾结朝臣,私下通匪以及私收贿银之事依旧是全盘不认,更不承认自己与玉全帮勾结,并且言明自己并不认识尚宫燕和映春,哪怕是面对玉红的指认也是矢口否认,说其污蔑。

  他的女儿秦韵也是有样学样,面对玉枝的供词并不承认自己设计绑架戚秋一事,也不承认自己与玉全帮有染,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到底是不是污蔑,众人心中自然有一杆秤,但因为与之牵连的一小部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锦衣卫不能就此结案定罪,秦家人的抵死不认让进展就此僵持下来。

  事情查到此时,好似已到穷巷,无路可走。

  而之后谢殊审问抓捕回来的面具人和尚宫燕之后,更是为此事添上了不小的阴霾。

  尚宫燕和王严对于自己被抓并不意外。

  他们从锦衣卫里被救走之后就一直安置在静安寺山脚下的一处农宅里,本以为无人发觉,但自知道来传信的面具人被抓之后,他们便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们其实一直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中。

  看似逃离,其实一直都在笼穴。

  谢殊也知道,自己手底下人抓捕面具人必定会惊动尚宫燕和王严两人,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于是乎干脆的将两人又抓了回来。

  与上次的闭口无言不同,这次的尚宫燕却是不等锦衣卫开口审问,便自己主动开了口。

  看着谢殊,尚宫燕顺从的被锁上铁链,淡淡地扫了一眼不远处那用来审讯的火红的铁烙,讽刺地咧了咧嘴,她说:“都说锦衣卫擅长严刑逼供,现下看来果然如此。”

  赵生等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看着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的谢殊,尚宫燕不紧不慢地说:“戚家出了事,谢公子怕是也不好受吧。毕竟若是戚家倒了,你那个娇娇表妹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这个娇娇表妹指的是谁,在座众人都心知肚明,听着尚宫燕如此说,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都什么跟着什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就好像.......

  就好像谢大人和戚家小姐有私情一般。

  侧目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谢殊,众人都不敢继续往下去想。

  谢殊并没有因为尚宫燕的挑衅而动怒,他抬起眸子轻飘飘地看了尚宫燕一眼,本就桀骜的面容因此时的漠然而更加的冷淡。

  谢殊的目光很冷,尤其是在这阴暗血腥的诏狱里面,冷的就像是高山之上的一捧雪,让人不禁牙齿打颤。

  气氛在此时僵住,就如在炎热的夏日正午端上来了一盆炭火,燥火的感觉让人不适。

  一旁跟着调查此事的皇宫侍卫最先忍不住。

  “尚宫燕。”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张口说道:“映春死了。”

  映春死了。

  只这一句话,尚宫燕的眼尾便顿时泛红。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尚宫燕前胸上下起伏的厉害,她咬着牙,身子却不可控制的颤栗起来,身上的铁链也随之呼啦作响。

  “是你们逼死了她,是你们逼死了她!”尚宫燕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怒火,激动地说道:“你们灭了我们周国,害得我们成了亡国奴,如今我们已经沦落到这番田地,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皇宫侍卫顿时皱起眉头,“当年之事若非你们周国不义,又何来灭国这桩祸事,你该怨的并非是我们。如今你们好不容易活下来,却暗中密谋,意图祸害江山,我们岂能容下你们!”

  “事到如今你们为王,自有你们的说法!”尚宫燕如何能听下这份说辞,她如今满腔愤恨,终于在这一刻喧嚣出来,“我只恨老天无眼,若是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定让你们大齐江山不复存在!”

  这话说的简直狂妄。

  但在京城发生这许多变故之后,尤其是接连几户世家被牵连之后,赵生等人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心惊之余还有些后知后觉的细思极恐。

  深吸一口气,尚宫燕突然看向谢殊,哈哈大笑起来,“谢大人,你如此费心,想必就是做梦都想替戚家脱罪吧,只可惜你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尚宫燕恶狠狠说:“你以为戚家真的是干净的吗?你以为戚家真的无辜吗?玉全帮渗入江陵官场许久,多少官员掌握在我们手里,怎么就戚家能独善其身?”

  这话的含义太过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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