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们根本不在乎丙一已经复生了两个人,复生第三个人时会遇到莫大的风险甚至有很大概率死亡,只觉得有归途做后盾,再算计了丙一,她们心爱的人一定能被复生成功。

如果丙一是自己主动想要也就罢了,对这种想耍手段暗算丙一的人,安雪锋厌恶极了。

“橙色称号的专属道具,荷官也真舍得。”

黑红相间的骨质骰子在汪玉树指尖滴溜溜的转,他蹲在那朵特殊的白花前,左右摇晃骰子。骰子晃到左边,那朵白花就往左边歪歪,骰子晃到右边,白花就往右边歪歪,就像被火腿肠逗弄的小狗一样。

“这是灵魂间的牵引。”

规则类的道具骰子可没有这种效果,而正常的称号专属道具也不会和个人专属道具那样,和主人关系紧密到灵魂相连,除非是初始称号的称号专属道具。

初始称号,是人在经过旅社发掘锻炼前,由自身最突出的天赋或特点自然形成的。

橙色称号荷官,是荷官的初始称号进阶而成的。所以‘荷官’的称号专属道具,也和其他专属道具不同,它与和荷官的灵魂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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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苞追溯骰子展现的异象,足以证明这枚荷官之骰是真的,而花苞也与荷官灵魂相关。

“你看。”

茅小乐对这方面更熟悉,他拿出了一小瓶淡灰色的,阴气极重的水,滴在了白花旁的沙土以及一团亡灵地堡泥土上。卫洵眨眼间就看那处黄色的沙土瞬间变成浓郁的黑色,而亡灵地堡泥土中的阴气也更重了,看起来湿漉漉的。

卫洵能感觉到渗人的冷意拔然而起,阴森森的就像处于鬼魂之间一样。他手中的桃枝变得越发鲜嫩欲滴,枝杈上仿佛都要凝聚出晶莹剔透的露水。

“这是三,能蕴养亡魂。”

茅小乐道:“亡灵地堡的土,亡灵地堡的花,按理说都算死物。但只有泥土受到了滋补。”

三,是在阴年阴时阴地的死水,用在墓中陪葬浸满阴气的玉制成瓶子盛装,由纯阴体质的女子贴身携带。等到脏污浑浊的死水重新变得晶莹透亮,就是三。

它对各种状态的灵魂皆是大补,哪怕是灵魂碎块它都能补。但这些白花们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说明它们已经不算是灵魂碎块,而是被处理过的,算是某种‘养料’了。”

“也就是说这些白花的原身全都已经神魂俱灭,不可能再被复生了。”

复生的基础,是旅社还要继续用某导游或某旅客,他们还在以特殊的状态为旅社服务,灵魂仍在,各种身体器官骨骼肉块血液等等也还在旅社那里能找到。所以还有机会重新复生成一个人。

但如果神魂俱灭的话,这人就相当于在旅社中‘删档’了,不可能再被找到复生。

这些白花就全都是这种情况。

“如果它们的灵魂还有一点活性,也不会那么随意在其他地方扎根。”

茅小乐阴郁道:“议会的人给旅社当狗,就是这种下场。”

正式议员有的是欠下了旅社诸多债务,有些是自愿的。他们抛弃了自己导游或旅社的身份,进入议会,就像从有五险一金的正式工转为了高风险高收益的临时工。

浸满战场污染的他们死后不再有回收的价值,只会成为养料,用自己残破的灵魂增加旅社对战场前哨的掌控力。

卫洵觉得按这种说法的说旅社就像是一台运转的冷血机器,每个人都被它分到了不同的岗位。就像很多规模化养鸡场鸡蛋孵出小鸡后,小母鸡留着,绝大部分小公鸡会在懵懂中被成批碾死,被制作成饲料。

旅客,导游,开辟者,主事人,议员,旅社对每一个群体都有精确的划分,从生前到死后。议员埋葬在战场,被处理过的尸体于坟头长出纯粹无暇的白花,吸收战场污染。

茅小乐眉心中几分戾气,汪玉树的眸光也有点阴郁,卫洵感到安雪锋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那种力道让人感觉安心。

卫洵有副议长红的斗篷与身份,严格来讲他也与议会相关,导游的特性更让他注定会在生死间游走。

但卫洵知道,安雪锋不会试图把他囚禁在安全的笼子里,也不会让他最终落到白花的境地。他从安雪锋笑了笑,再望向那朵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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