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以一种看勇士的目光看向气得在原地跺脚落泪的侯彤,  向她抬手用两指敬礼了一下,绕过她追向走到了前面的白柳。

“白柳,你别一个人走,  等等我啊!”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学生都下晚自习了,  他们打扫的整个教学楼空无一人,  白柳走在走廊上,随意看向走廊外面,  不远处的宿舍楼零零散散地亮起了灯,看起来居住的人并不多。

“哇,  这学校人这么多,连宿舍都没有住满吗?”牧四诚顺着白柳的目光好奇地看过去。

白柳收回目光:“没住满。”

能在乔木私立高中这里上学的学生,  大部分都不会愿意住宿舍的,基本要么是读的走校,父母每天来接,  要么是父母专门在周围买了房子,  或者是租了房子。

可以说全家人都绕着家里的一个高中生转,  给出了能有的最好待遇,觉得让自己家的孩子住宿舍是一种委屈。

而住宿舍的,  大多数是家里条件非常一般,  万事以成绩为先的优等生,  白柳同宿舍的三个人都是这样的。

这些人对于白柳这个舍友可以说几乎是厌恶到了当他基本不存在的一种地步,  这些优等生虽然不会像是其他人那样直接地挑衅和在言语上讥讽白柳,  但他们的厌恶另有一种别开生面的表现方式。

——那就是白柳一旦触碰这个宿舍里任何东西,他们就会扔掉或者是清洗这个东西。

比如白柳的毛巾只要靠近另一个人的毛巾一点,这个人就会里面冷漠又厌恶地当着白柳的面把这根毛巾丢掉,然后啧着说,  毛巾脏了,要去买新的毛巾。

似乎这样丢了一根毛巾,他就真的比白柳要高贵一些了一样。

白柳倒是无所谓,他觉得这群人对他有一种隐藏又窝囊的愤怒,因为学校里的有权有势的人都大张旗鼓地讨厌他,这些家境一般的优等生也想借着讨厌他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但又害怕白柳真的出什么事要他们承担后果,所以只能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傲慢地来表现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

是一种相当自卑又虚荣的表现,也很好处理。

白柳早期会地“不经意”碰到这群又优等生最贵的衣服和电脑之类的东西,然后淡淡地说:“抱歉,我把你的电脑弄脏了,我帮你丢了,你再买新的吧。”

然后这群优等生就会又憋屈又崩溃地要求白柳放下,疯狂地找很多借口说,就算脏了也能用,或者说我可以自己擦干净,甚至直接说你就碰了一下,没有脏!

然后白柳就会又“不小心”地碰到很多下,垂眸说,抱歉,现在是真的脏了,真的要丢了。

那些优等生想要白柳放下东西的那副样子,真是极度狼狈又窝囊。

但后期发生了一些事情,白柳就再也没有住过宿舍了。

“诶,现在逆神在山上,我们两个因为身份设定都上不了山。”牧四诚难得愁苦,他说,“但高考湖也在山上,他要是顺利,今晚又有月亮,就能直接跳进高考湖里通关了。”

“有没有什么可以上山的办法啊?”

“有。”白柳抬眸,“这办法马上就要来找我们了。”

牧四诚一怔:“什么办法?”

白柳顿了一下:“有个人马上会来找我,主动来逼我上山的。”

“谁啊?!”牧四诚又惊又喜,他挺直背来,用手肘暧昧地捅了白柳的腰一下,“诶,是刚刚那个女孩子吗?”

“不是。”白柳否认。

牧四诚皱眉,又恍然大悟地松开:“是不是方点!”

“不是。”白柳摇头。

“就是方点吧!”牧四诚往前面一望,他神情瞬间狂喜起来,疯狂摇白柳的手臂,“前面那不就是!她来找你了!”

走廊尽头的楼梯拐角的阴影处靠着一个长马尾的女孩子,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挺起身,从黑暗当中走到了月色下,脸上嘻嘻哈哈地在笑,抬手随意地和白柳打个招呼:“我逃下山来找你了,白柳!”

她走到白柳面前,和牧四诚打个招呼,然后绕着白柳转了一圈,摸着下巴点点头:“你状况看起来还可以啊,比山上被关禁闭的老陆要好。”

那是当然,牧四诚在心里吐槽,白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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