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般的火,空气中蒸腾着一股粘稠又湿热的水蒸气。

趁着夜色跑出来的苍太低着头在回廊上跑得飞快,根本不敢抬头看周围的景象,在心里快速默念着白柳交代他的事宜——

——北原小葵作为北原家的祭品之一,和她的弟弟都是第一年开展邪神祭的时候被北原家买进来的。

而去年北原小葵的弟弟被献祭了。

这位弟弟被北原家有意蓄养,身上背负了一年余接近两年份额的痛苦,一次性献祭换回的愿望直接让北原家发展成了鹿鸣县第一,足以看出这两年内小葵的弟弟在北原家过得有多么痛苦。

那更不用说身上背了三年痛苦的小葵对北原家的价值有多大了,这绝对是北原家最有分量的祭品之一,难怪逃出去都被抓回来了。

白柳撩起眼皮,平视着苍太:“神社的钥匙应该就在北原小葵,或者是北原小葵的弟弟身上。”

苍太一愣,满是迷惑:“诶?!神社的钥匙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吗?为什么北原家会把钥匙放在祭品的身上?!”

“因为他们是离神最近的人。”白柳望着苍太,“这是一个妄想自己离神越来越近的家族,他们把宅子修在可以仰视神居所的地方,将我们居住的阁楼修建得可以俯瞰神社,他们对邪神有一种极端的向往和崇拜,那么关住神的钥匙大概率也会放在离神最近的北原家的人身上,也就是祭品身上。”

苍太还是有些犹豫:“可就算是放在祭品身上,为什么白六这么笃定小葵和他弟弟?北原家的祭品不止这几个啊……”

“是不止这几个。”白柳语气平静,“但论起对北原家贡献最大的,最有纪念意义的,就是他们姐弟两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北原小葵和她的弟弟应该是北原家第一对【侍从】和【祭品】。”

“他们是第一对代表北原家走进神社的祭品。”

苍太现在都忘不了他当时听到白六这个判断的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

他如今走在温暖的夜色里,右手边庭院里的花在开,水在流,他深吸一口气,尽然是富贵暖和的香气,苍太却觉得这香气就像是祭品在痛苦嚎叫之时的怨气养出来的东西,表面暖意融融,实则寒气刺骨。

白六说,北原小葵作为最高贵,最有价值,拥有三年痛苦熟成期的祭品,一定住在北原家最高,离神最近的阁楼上。

苍太用各种借口绕着他们住的地方跑了两圈,终于看到了在他们所居住的阁楼对面,有一所建造得特别高的阁楼。

这个阁楼上只有一个房间,就像是烽火台一样下方都是空的木架,只有一个长长的阶梯从阁楼的大门通往下方,阶梯入口处有两个佣人把守。

苍太将自己偷偷隐匿在草木里,望着那两个侍卫,然后仰头看着那个门窗紧闭,修建奢华,周围堆满鲜花的木制阁楼。

北原小葵就住在那里。

“简直像是公主住的地方一样。”苍太有些恍惚地轻语,“但其实只是个祭品而已……”

说完,苍太在草丛中蹲下,开始耐心地等待。

入夜之后,这些佣人应该会离开把守处,因为庭院里有怨灵游荡,他们应该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或者是就近住在侧室看守小葵。

果然,没一会儿,这两个佣人便爬上了阁楼,一左一右地进入侧室睡了。

苍太长舒一口气,他在草丛中潜心,吊在阶梯的背面,咬牙一梯一梯子地爬了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抓住窗台的缝隙,轻轻叩响了一下。

“小葵。”苍太非常轻声地贴在窗边询问,“我是苍太,你在吗?”

隔了很久很久,久到苍太以为小葵不会开窗,窗户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穿着贴身衬衣,脸色憔悴而惨白的小葵出现在了窗边,她语气冷漠:“你来干什么?是北原家玩的什么哄我逃跑又抓回来,然后让我更痛苦的新把戏吗?”

苍太一怔,还没等他开口,北原小葵就又要漠然地把窗户关上了,他一急,强行地翻身闯入了小葵的居室内,一边解释一边摇头:“不是,我是被北原家选中的侍从。”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祭品大人,也就是白六,他想要神社的钥匙。”

苍太急切地望着小葵,双手合十地拜托:“他说你会帮我的,钥匙在你身上吗?”

小葵一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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