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口,想说你本来是可以救他们的,又想说如果是为了惩罚,你可以干脆地杀死他们——

——你在折磨他们,为什么?

白柳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含蓄微笑:“这可不算是折磨,他们是知道选择的后果的,我已经告诉他们小心玫瑰了,无论是荆棘还是花朵。”

“我只是让他们选择,然后付出选择的代价罢了——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白柳走下了台,在一片血腥狼藉的背景里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唐二打的面前,然后仰起头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玫瑰,也没有光:

“——就像是有人对我,对塔维尔做的那样。”

白柳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唐二打的肩膀,擦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露』天广场:“帮我清扫一下。”

唐二打站在原地沉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掏出枪来替白柳清扫那些他制造出来的怪物。

或者说,这些怪物自己选择成为怪物。

在经历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后,白柳居然开始在唐二打正对的花田旁散步——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凋败了的花田。

刘佳仪跟在他的脚边,背着手倒退着对他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白柳时不时会弯起眼笑一下。

如果不是唐二打眼前都是一堆怪物的残肢碎骸,他根本看不出白柳和刘佳仪这两个家伙是从这里过去的——这场景太温馨了。

唐二打看怔神了片刻,一不注意,就让一个怪物从他身后溜了出去,朝着白柳那边奔去,他迅速跑上去给了这个怪物一枪。

白柳云淡风轻地抬眸看了唐二打一眼:“清扫完了吗?”

“完了。”唐二打捏了捏手里的枪,呼出一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没必要如此。”

“折磨人吗?”白柳瞬间领会了唐二打的意思,他饶有趣味地转过头来审视唐二打,那眼神看得唐二打不由得后颈发凉。

白柳问:“我其实有个很好奇的点,也是有关折磨人这一点的,我在镜子里看到喜好折磨人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叫做小丑的队员。”

“但你的仇恨主要是集中在我的身上。”白柳似笑非笑,“同样是做了过分的事情,但你对小丑有种莫名的宽恕——你似乎并没有那么恨他,为什么?”

唐二打把手里的枪捏得咯吱作响,沙哑地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觉得我在宽恕小丑,我也很恨他。”

“但和对我的恨不一样,你对小丑的恨是对从犯的恨,对我的恨是对主犯的恨,你的恨意里主次关系很明晰。”白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并不是一个不公正的人,但有什么东西让你潜意识地觉得他不需要受到那么严厉的惩罚,并且这种东西是符合司法程序的——”

“——你觉得我处于一个绝对控制的立场,在诱导他犯罪——”

唐二打忍不住刺了白柳一句:“你在诱导所有人犯罪——”

“这个小丑——”白柳直视看向唐二打,“——是不是和我有某种特殊关系?”

唐二打刚想说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但被白柳这样一提醒,他的眉头皱了皱,开始回想:“……我们有过猜测。”

“因为小丑和你的跟随关系是最强的,他只服从于你,并且对流浪马戏团里的其他人非常排斥。”

“在……一次我们试图抓捕你的活动里。”唐二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深吸了两口气才能平静下来,“在对战的时候,他甚至突然开枪打伤了牧四诚,然后把牧四诚甩给我们,让我们杀死他。”

“我们经过研究和心理侧写,发现他对流浪马戏团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团伙感,还有很强的敌意,而这种敌意来自于这些人共享了你。”唐二打看向白柳,“——他是你一个人的小丑。”

白柳挑眉:“这种过度忠诚的心理关系的形成需要很长期的培养。”

“是驯化!”唐二打严肃地纠正了白柳的用词。

白柳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唐二打的纠正:“而且一定是从未成年时期开始的高强度驯化,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滤镜了——小丑多少岁?”

唐二打一顿:“我们猜测,他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四岁,当时你21岁。”

“第二年的时候,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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