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周捂着下巴仰头,疼得直抽气,嘶着声,手正好握在他肩膀上,硬得跟石头块似的,就这么仰着头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健身了?”
朱仰起比国庆那会儿又大了一圈,整个人身上现在都是肌肉块,看着特别像路边给人发卡的健身教练,但也没顾上跟他炫耀自己的肱二头肌,“你脸没事吧,要破相了,徐栀不得打死我。”
陈路周把手拿下来,下颚开合两下,还好没脱臼,剧烈的疼感散去之后,还有一丝丝隐隐的抽疼,但他也没顾上,把手揣回兜里,冷笑了两声,“得了吧,她现在还顾得上我?”
朱仰起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破相。”仔细一看吧,好像嘴角底下有点破皮,“要不要去药店买点创可贴?”
“算了吧,”陈路周闷闷地挥开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来北京的?徐栀告诉你的?”
朱仰起说:“我以前班里有个同学在你们学校美院啊,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来了,他还以为我知道,不然也不会才跟我说,你俩也太过分了,来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什么意思?”
陈路周跟他往红绿灯路口走,准备去对面随便吃点东西,这才说:“事情太多,本来想周末约你吃饭,最近马上期中考试了,我忙着补之前的课,她最近被他们专业课老师给逼得天天熬夜,我俩都没什么时间见面,约你更没时间了,想说等忙过这一阵再找你。”
朱仰起又捶了他一下,“你微信上不能先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啊,”陈路周看他一眼,这才不痛不痒地笑了下,路口倒着一辆共享单车,他弯腰顺手扶了下,说,“我来之前也没告诉她,她都还气着呢,才把她哄高兴,我还顾得上你。”
朱仰起:“……狗东西。”
这个点学校附近也就几个夜宵门店还开着,陈路周刚刚看见徐栀和谈胥进了旁边那家,他转头往另一家烧烤摊去了,刚坐下,朱仰起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句,“刚听你口气,你跟徐栀吵架了啊?”
陈路周一坐下,就熟门熟路地捞过桌上的菜单丢给他,然后就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街景风轻云淡说:“谈胥来了,徐栀在陪他吃饭。”
朱仰起扫了桌旁的二维码,一边对照着食物菜单一边啧啧两声:“我刚想说把徐栀叫出来,在哪吃啊,咱俩要不过去拼个桌?”
“别没事找事了。”陈路周眼神冷淡地看着门外。
朱仰起瞄他一眼,见他冷不丁又丢出一句,“老同学来北京,陪他吃个饭,挺正常。”
朱仰起:“不正常的是,谈胥不是应该在复读吗?他为什么突然来北京?来北京为什么要来你们a大?总不会是来旅游的吧?这答案还不明显吗?他就是来找徐栀的。”
“所以呢,他一个高四生,前途未卜,就他那点心理素质,明年能不能考上我们学校都是个问题,来找徐栀干嘛?画大饼?那我得给他捐点香菜,徐栀喜欢吃。”陈路周把手机甩桌上不咸不淡地说。
正巧,这时候,服务员上了一道凉菜,白灼秋葵,忘了给他们拿醋,“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
“不用,我沾他吃就行了。“朱仰起说。
陈路周:“……”
服务员震惊地看着朱仰起。
朱仰起哈哈一笑,举起筷子:“开玩笑的,您去拿吧。“说完,看了眼对面的人,他环顾了一圈,这么一圈扫过去,发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他兄弟仍旧是帅得独占鳌头,即使穿得像个傻逼,穿什么棒球服啊,老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运动员似的,但那些女孩子就跟瞎了眼似的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瞟,于是,他没头没脑地丢出来一句,“我怎么瞧着你又帅了,感觉比暑假那时候还帅,但说实话,你的衣品我真的不敢恭维,你能不能穿穿白衬衫啊大哥,你这么好的身材,你不穿衬衫,天天穿这么休闲干嘛?”
同样,朱仰起的衣品陈路周也不敢苟同,天天穿得花里胡哨跟个圣诞树似的,挂一身鸡零狗碎,走起路来跟条狗似的,都不用抬头看,听那零七碎八的锒铛声就知道是他来了,陈路周冷笑:“你让我模仿谈胥啊?也就他天天穿个白衬衫。”
“又不是只有他能穿白衬衫,西装衬衫,猛男标配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审美被你养刁了还是怎么了,反正看我们学校校草也就那样。你知道我那美院同学怎么说?他说,我从来没想过高中的校草是陈路周,他妈到了大学校草还是陈路周,我妈都换了两个,校草还他妈是陈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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